讀了這些情書,怎能不相信愛情!
發(fā)布時間:2021-02-18 | 來源:風華石大工作室 | 瀏覽量:
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
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
根,緊握在地下;
葉,相觸在云里。
…………
我們分擔寒潮、風雷、霹靂;
我們共享霧靄、流嵐、虹霓。
仿佛永遠分離,
卻又終身相依。
——舒婷:《致橡樹》
“我已證實和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的愛情,在結(jié)婚前是由隱藏而爆發(fā),初戀的一段,是雙方情感似萬馬奔騰的表現(xiàn)出來,然后漸漸滋長。在結(jié)婚后的初段,享受到蜜月的樂趣,好像是結(jié)了些果實,可是,這并不是最大的成功,這更是真正求情愛達最優(yōu)境的開始。好像讀畢了四年大學,走出校門才是真正事業(yè)的開始一樣,這方面當然需要更大和更多的努力,本熹希望并堅信能以勝利的前進來求得娛之最大的芳心。”
這段飽含愛戀和深情的表白,是曹本熹先生寫給妻子魏娛之的。
曹本熹,中國石油大學的奠基人之一,中國石油科技和石油教育的開拓者,核化工專家,兩彈功臣,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。他長期從事化工特別是核燃料化工方面的研究與教學工作,為保證我國核燃料化工生產(chǎn)的工程建設(shè)、順利投產(chǎn)和技術(shù)改造,促進中國的核科學技術(shù)與核工業(yè)的發(fā)展做出了重大貢獻。他曾在北京石油學院擔任教務長、副院長多年,對建成新中國第一所石油高等學府的教學與科研體系居功至偉。
1934年,曹本熹考入清華大學化學系。在這里,他遇到了一生的伴侶——魏娛之。魏娛之1916年出生在杭州一個世代書香的望族家庭,幼年隨父母搬遷至北京,中學在北平女一中上學。1934年,美麗聰慧的魏娛之考入清華大學化學系,與來自上海的曹本熹成為了同班同學。兩位才貌出眾的年輕人,因為互相欣賞傾慕而漸生情愫。清華園的課堂、校園、荷塘的月色下,他們浪漫美好的愛情,成為同學們眼中的美麗風景。
日寇的鐵蹄踏破了平靜的求學生涯。曹本熹和魏娛之在西南聯(lián)大完成了學業(yè),于1938年畢業(yè)。1941年5月10日,他們在昆明舉行婚禮,清華校長梅貽琦作為證婚人出席了簡單而隆重的婚禮。
大學畢業(yè)后,曹本熹和魏娛之因為工作分處兩地,兩人平常書信不斷,互相關(guān)愛,只有假期才能相聚。婚后,為了工業(yè)救國和學業(yè)上的提高,曹本熹在魏娛之的大力支持下,只身赴英國倫敦帝國學院化工系研究院攻讀博士學位,兩人再度別離,直至1946年,曹本熹放棄當時國外更為優(yōu)越的學術(shù)環(huán)境和生活環(huán)境回到祖國。他受聘為清華大學在北京復校時增設(shè)的化學工程系教授,并擔任了系主任;魏娛之也來到了清華,經(jīng)歷了多年的顛沛流離,他們終于又相聚在一起,從此并肩奮斗相伴終生,實踐著他們從年輕時就立下的科學救國、工業(yè)救國的人生理想。
1953年初,“北京石油學院籌備委員會”成立,曹本熹作為籌委會委員兼籌備處副主任,專責教學籌備事宜。北京石油學院成立后,他作為教務長、副院長,對各系的專業(yè)設(shè)置、學生的培養(yǎng)目標、教學計劃、課程安排、教師調(diào)配、教材選擇、教學大綱、教學實驗等精心籌劃,教學工作很快便正常有序、高質(zhì)量地開展起來。
魏娛之也一起參與了北京石油學院的建校工作。1954年初,北京石油學院建立校代會,她擔任了委員,后來又擔任了煉制系無機化學教研室主任、煉制系副系主任,副教授,一直在北京石油學院從事教學和科學研究工作直至退休。她治學嚴謹,兢兢業(yè)業(yè),心地純潔、胸懷坦蕩,對教學工作極其負責,深受師生的歡迎和愛戴。
與此同時,無論是曹本熹在清華大學、北京石油學院任教、擔任領(lǐng)導職務,還是后來服從國家需要調(diào)任第二機械工業(yè)部二局副局長兼總工程師,魏娛之都在他的身旁給予他精神與情感的巨大支持。他們將最美好、最純真的親情和愛情奉獻給了彼此。
他們的兒子曹玨曾在紀念文章中回憶了父母相扶相持相愛的一生:
“家里留存著父母親自1937年5月至1946年8月期間不在一起生活時的150多封信件,以及以后短期分開時的信件。母親把它們分別裝訂成冊。正如父親信中講的:‘那些寶貴的信件至少大半都存著Inspiration(靈感)的痕跡,我也愿它們永遠留存著。當我們將來有空暇拿出來一同看時,一定會都感到無限的快樂。’從大學時相愛一直到1983年父親去世,在將近五十年的歲月中,他們的愛情始終那么甜蜜,他們互相關(guān)愛,互相幫助,互相信任,互相依靠。”
在信中,曹本熹和魏娛之毫無保留地傾訴著思念和關(guān)愛:
“我為你對我的贊美而汗顏。你無疑是班上最好的學生,不僅是在學習方面,性格也是最好的。我無法表達我喜歡你到什么程度,也無法解釋為什么這樣喜歡你。在你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無名的精神,而且你把這種精神用你的眼睛溫柔地表達出來……我很羨慕和尊重你在學習、體育運動和工作方面的勤奮。我致以對你幸福的最美好的祝愿……”
“我的為人是寧愿自己受苦而不愿人家受苦。對你我更時常提過,我愿我代受你的一切苦痛,而不愿你受些微的罪。”
“有幾種憂慮我是從不會除去的。主要的如你和瑛兒的營養(yǎng)問題,這是非常重要的,你一定要設(shè)法托人代買雞蛋與肉等,千萬不要因為省錢而不顧(這問題)。”
“只要是娛之做的事,沒有一件我會感到不滿意和抱怨,娛之在本熹的腦中,永遠是那么可愛,她的笑容制服了整個的本熹。”
“在人家面前,我是永夸獎自己的夫人,不但是滿意,而是自傲。要是重游西湖的時候,在陶醉的愛情中,我對娛之仍是無限的尊敬。”
“時間不可算不是飛速的過去,可是目前離我們重聚的日子還是很遠。我現(xiàn)在急切地盼望這日子的來臨,對我愛妻的想念更是日日加深。”
“我把一切快樂,一切幸福寄托在你和瑛兒身上。我是日夜地盼望著即刻回到你的跟前,讓我來報答你這幾年的辛苦;另外,讓我從家庭中求取真正的幸福和快樂。這個時期已在不遠的將來,我也相信,你一定也愿意我這樣做的。”
1983年12月25日晨,把自己的一切獻給國家與人民、辛勞一生的曹本熹永遠休息了。曹先生去世后,魏娛之執(zhí)行了與曹先生生前共同商定的遺愿:將先生遺體捐給醫(yī)院作醫(yī)學研究,將兩萬元存款捐獻給國家,完成了他“用在對黨對國家有益的事業(yè)上”,“為人類做出最后一次貢獻”的遺愿。1989年6月26日,魏娛之先生病逝,與曹先生一樣,她也把遺體捐獻給了醫(yī)院,為醫(yī)學科學事業(yè)作出了最后的貢獻。
作為一對愛國的知識分子,他們用一生實踐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,無私地奉獻社會、忠于祖國的誓言。
最好的愛情,跨越時間,永不磨滅。
(編輯 劉曉玉)